玩偶之约

启程  第九章 半阴灵的形成（下）

章节字数：2913  更新时间：16-03-17 16:31

    我是军事学院的“臣”级称号——囚徒。除了特殊阶级的金，以王、将、臣、贵、银的顺序。臣级称号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是学院中被分配最多的称号，却并不是臣级平庸，只是，当时学院的教官内有着从古至今唯一的“神话”级称号：知晓，意喻知晓世界的王者，是连我们军事学院的“亡命”、“魔女”、“天降”，泽殿高级学院的“皇漾”、“时间”、“天变”、“魔术师”、“南瓜”，析木异学院的“净眼机”、“骨鬼”等“食腐”们，一度学院的“白侓”、“乱世”、“炽云”，milky学院中的核心风纪队；以及南宫、欧阳、尉迟、韩、越翌、展敛这些古老家族的核心子嗣们都可望而不可及的最强的存在。

    学院长曾说过，知晓是这个世界唯一够资格触及世界真理的神的宠儿。那时，所有和我一样的学徒都是这么坚信着的，至少在屠缪事件前，我们都是这么坚信着的。即使是神的宠儿呐，也会有放心不下的弱点啊。都说有弱点的人会是最强，但却也是最弱呐。我说“神话”，你有预见到自己的死亡吗？假使有的话那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来接受自己必将死亡的事实呢？假使没有……然而又怎么可能没有，最接近世界真理的神，怎么会有不知道的事呢。

    “我会走在队伍的第一位，死亡的感受，我会比你们先尝！只是，很抱歉，你们所有人注定只能在这陪我一起承受死亡带来的虚无了。”“知晓”一直是彬彬有礼的，言行谈吐中没有丝毫军人的影子，倒常被猜测是恒古贵族的后裔，和他的双生子“亡命”截然不同。“亡命”是雅痞，可以穿着优雅的礼服挥舞暴力无章法的拳脚却还能让人觉得毫不突兀，可以用着最性感的语调说出最肮脏的语言却还让人觉得他是贵族。这两人常被我们戏称是神和魔的子嗣，类似外界传说中的该隐和亚伯。

    知晓……一直是我最为崇敬的人呐，神的宠儿。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天发生的所有灾难。知晓，就站在我们队伍的最前端，以身殉阵，只为将魔阵能量储蓄至最强……不是为了加速我们的死亡，而是魔阵噬魂，之后将化生为灵魂存在于魔阵中的我们只有吸收了足够的能量才会有再度转世轮回的机会，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生机”。知晓……给我们所有的人留了路，却唯独漏了他自己。

    “最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呐，我也只能相信你了呐，‘囚徒’。”记忆中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那是亡命。“如果可以，好想再见‘知晓’一面呐，啊……多希望任务完成后、路过这里风能把我的骨灰带到她身边啊。我最憎恶的神呐，你能完成你最忠诚的‘敌人’的最后愿望吗。”我一直存在着，却也无法知道亡命的夙愿最终是否有达成。但我知道总会达成的，毕竟那是灵魂的交易，是啊，亡命使用了学院最后的神魔禁咒。

    “吾愿以身为抵，成就夙愿；吾愿饮鸩止渴，艰难玉成。”其实我什么都不愿，我只想和知晓一起活下去。那是我记忆中的亡命第一次落泪，带着浓浓的哀愁，“吾愿献身‘咎落’，以魂魄为祭……”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也什么都看不到，唯独记着亡命最后给的任务，也是我至今执着存在的唯一执念：等待乌蒜的契约者降临。

    “现在，你需要委托我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姜厦没有见到当时的场景，却也知道当时场面的血腥程度。以身殉阵，是必须活人在活着的时候血液被感染至滚烫再被硬生生从毛孔中逼出，直至干涸。是极其残忍的死法呐。亡命……知晓……

    “这是乌蒜，”半阴灵摊开手掌，小小的灵枢静躺在手心，这是Milky式神分院的植物式神所属的灵枢，显然还是未契约的状态，足已让世人为之疯狂！“千人量的鲜血已经灌溉，千年的时间也已然过去。最后的任务，我需要等待着‘它’和‘它的契约者’降临于世。但中间出现了纰漏……‘契约者’还未降临便和乌蒜一起不见了，只留下这空旷棺木。”

    棺木的颜色，分明是高阶式神，已和人契约却还是棺木状态……魔女接的任务，果然任何细节都透露着诡异的味道！

    “请你们，帮我找到他们。我的灵魂即是我的所有，这是我唯一能够付出的代价。”说完，半阴灵如释重负般将小小的人偶载体缩成一团，待姜厦再想问什么，却也不再回应了只是沉寂。

    “他让我们找什么？”听了半天却依旧一头雾水的韩默遥不由好奇道。

    “是找钥匙吗？刚才那个小盒子的钥匙？打开了会有宝藏降临？”阿哲双眼期待状，仔细看会发现两只瞳孔内都布满了“&”的字样！

    “……”所以刚才现场只有我一个是吗？！你们两个是后来才冒出来的跟班是吧！姜厦扯了扯嘴角，“在找人，一个契约者和他契约的植物式神。”

    “女朋友？？”韩默遥和阿哲一大一小两人头顶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问号。

    啊……这就是爹地说过的人鬼情未了啊。大人的世界，果然好精彩！

    契约者和式神？那就是女朋友和定情信物？原来追女孩子还可以用这招！新技能get！

    “……”所以我是为什么要答应韩哲民带着这两个累赘一起来完成任务呢。姜厦在心底开始默默地反思。虽然韩哲民给的报酬确实挺丰厚的。但是这次接到的是个毫无头绪的任务。千年前的契约，千年前的亡灵，以特异的王牌：亡命和知晓为首的队伍，milky的高阶植物式神……囚徒口中的亡命是不是就是我认识的亡命？额……从没听说特异有称号交接制度呵，而五联院内也查得到我认识的“亡命”的资料，生长时间和维度与正常人类一般无二。Lance和魔女现在也不知道找到了亡命没有，虽然，即使找到了，这三个家伙短时间内能回来也并不会回来吧！千年前的舞台……能够知道千年前的机密事件的人，除了他们三个难道还会有别的人吗？！头疼呐……

    “姜厦？”阿哲拉着姜厦的衣角，仰着头边扯边问道：“姜厦！姜厦，乌蒜是什么？”

    “别称龙爪花，喜欢长在阴湿的地方，有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的说法。不过刚才那个棺木上的乌蒜倒是花叶俱全的，虽然叶子只有指甲盖长短，窄窄小小的，硬要说是乌蒜叶子的话，也只能算是缩小版的乌蒜叶子吧。还是螺旋的围绕着花径生长的，就像阶梯一样，正常情况下的植物长不成那个样子的吧。不是吗？姜厦？”韩默遥向阿哲科普完自己唯一了解的花种后，不确定地看向姜厦，“求科普。”

    “我长得很像百科全书吗？”姜厦闻言，带着异常“亲切”微笑，望向两人。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找本百科全书吗……？韩默遥腹诽道。

    “白侓就是百科全书。”阿哲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举手发言道。

    “貌似白侓在欧阳家的少族长：欧阳芜葑手上。”这是肯定句，姜厦抽搐着嘴角，“所以，我们该怎么去认识一个古老家族的嫡系后裔，顺便问他借阅下千年前的稀有资源？”

    “话说那个契约者和式神为什么会找不到了？这个跟刚才那个幽灵有什么关系吗？”韩默遥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人的契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是需要我们当见证人吗？

    “……恩，私奔。”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找不到！谁知道他是自主意识的离开还是被迫？原因又是什么！姜厦抓狂……

    “what？！”“哈？！”韩默遥和阿哲同时暂停了自己的大脑，一脸错愕的看向姜厦。

    “瞎讲的，走了，回家。”姜厦无奈地捂着脸，我连我自己的选择都不明白，又怎么去深层推测别人的选择！